“我去那边看看,你自己随便走走,可以吗?”不二到了青学,整个人都变了,眼中是满满的兴奋和期待。
“好。”我浅浅的应了声。
不二闻言便跑开了,我只能随便的看看四周。就在网球场边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。
“手冢君。”我走到他身后,轻唤。
“你是?”他回过头来,我不由在心底笑了一下。手冢还是老样子啊,万年不化的冰山脸,只不过……年轻了许多。
“我是铃木菲燕,我认识你,可是你却不认识我,”我把脸转向别处,不敢看他,“手冢君,我可以叫你手冢吗?”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可以。”
“手冢,我知道你喜欢青学,也喜欢网球,”我顿了顿,“你以后会成为青学网球部的部长,其他人眼中……青学的支柱。”
“支柱?”手冢疑惑。
“是的,”我坦言,“只是时候没有到而已。请不要疑惑,我也是很喜欢网球的,你的零式削球,手冢领域,在我看来都是非常厉害的绝招。”
“很冒昧,我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”手冢的眼睛里卷起漫天黄沙,直视着我的双眼“这两个是我才想好名字的,除了我之外的人,不应该会知道。”
“随便你怎么想,手冢,”我切入正题,“请相信,我不是来打听你情报的人,我只是有件事想要求你,仅此而已,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想你帮我照顾一个人,”我深呼吸,继续说道“他和你一样会进入青学,会加入网球部,所以……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了,请你帮我照顾他,我不想让他一个人承受孤独。”
“他……是谁?”
“他是网球天才——不二周助,他会帮你把青学支撑起来,陪着你让青学走向顶峰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“代价。”
“没有代价,我只是希望他能每天都开心。”我握紧球拍“至少,我不想看到他寂寞。”
“我答应你。”手冢看了看我的球拍,“可以和我比一场吗?”
“请。”
7:5,我还是输了,可是手冢却皱着眉,很不相信这个结果。
“刚才的,是我的领域和削球吧。”不是疑问,而是肯定。
“是的,但是还不是完全一样的,”我举起球拍,“如果给我时间,我可以复制任何人的招数。”
“啪。”我的球拍掉落在地上,我和手冢同时看向我的右手。右手近乎透明,就像快消失了一样,但不消半刻,又复原了,看不出任何痕迹。
“时间……快到了,”我不由苦笑,“手冢,一切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菲!”不二跑了过来,“青学很棒,我会努力学习网球,成为正选队员的!”
“周助,”我微笑着回过头,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手冢国光,跟你一样,马上也会成为青学的学生,并且加入网球部。”我挽着不二的胳膊,对手冢笑道,“手冢,这位就是我说的网球天才不二周助——我的男朋友。”
“初次见面,请多指教。”不二礼貌的鞠躬,然后伸出手。
“请多指教。”手冢也伸出手,交握了一下。
“手冢君,我跟菲还有些事,就先失陪了。”不二收回手,颔首示意。
“请便。”
“周助,手冢还是老样子冰山脸呢,”我咬着吸管,一脸笑意,“真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受他传染的呢,冰山脸。”
“我,不认识他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,”我喝了一大口饮料,看着不二的脸“当初是伟大的我融化了你这座小冰山,可是手冢那样的万年冰山,谁又有那么大的力量呢?”
“菲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不二微笑着看着我,但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安。
“没什么啊,”我拉着他出了饮料店,和他一起笑眯眯“我就是想,如果你以后能和他一起打网球的话,就用你的温暖笑脸去融化他咯!”
“是这样啊,我知道了。”
我拿着网球在手上把玩,“呃……”右手又开始透明了,画有我和他的头像的网球失去了支持力,掉落在地上。
不二上前追逐网球,可是正好有一辆车拐弯过来,直冲不二。
“周助!!!”我声嘶力竭的大叫,冲上前,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。然后,我只觉得我被高高的抛起,再重重的落回地上,然后,意识渐渐模糊。
我依稀听到不二惊恐的叫喊,脸上似乎有不二的气息在围绕,我想伸出手去安慰他,可是全身酸痛,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。眼睛明明闭上了,可为什么我还能看到这漫天的红色呢?不二……不二他……应该没事吧……
“周助……周助……”我喘着粗气。
“周助……周助……”我流着眼泪。
迷迷糊糊中,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“你已经改变了他,你的愿望已经完成,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放心不下他,守护他,是我的梦想……”我近乎哀求着那个未知的人,“求求你,让我再守护他一会……求你……”
“可以……那就舍去你这具身体吧。”
“好……”
……
“病人心跳骤停,血压急降,心外按压,接氧气瓶!”
“……准备电击!”
……
“很抱歉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医生无奈的摊开手,对着赶来的手冢说道。
医生转身离开了,我急忙跑到手冢身边,“手冢,周助他怎么样了?”我试图摇晃他的肩膀,可我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。我已经死掉了,现在徒剩一个灵魂。
跟着手冢,我到了不二的病房。他打着点滴,额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,还在沉沉的睡着。应该是被我推开的时候摔倒了头部吧,没什么大问题。
“周助,你没事……就好……”我飘出了医院,看到了急忙赶来的不二家人。由美子姐姐无意中看了这边一眼,便止步不前“妈,你去看周助,我还有点急事,马上回来。”
“菲燕……你是……灵魂?”
“是……姐姐,请照顾好周助,”我点头“也许我很快就要消失了,等我消失了,所有人应该都会忘记我的存在……如果……如果周助他还记得我,请让他忘记我,就说我去了国外,永远不再回来。”
“你?!”由美子不敢相信“有修改人记忆的能力?!”
“不,”我摇头“但是如果我想,主宰这个世界的神,他可以。”我的灵魂消散了,化为一丝丝的雾气,飘散在风里,我……只有一丝神识了。
“你……还想怎么样?”那个声音再次出现。
“你,就是许斐刚了吧,”我淡淡的声音飘散开来,“我想消去一切关于我的记忆。”
“想永远记住你的人会记得你,其余的人会忘记你的存在,可以吗?”他笑了。“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愿望吗?”
“我想……我想陪着他,到他和手冢他们成为朋友的时候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
时间飞逝,转眼又到了一个秋天,一个没有了我的秋天。
“不二,你的那招起好名字了吗?”大石一边捡着球,一边问道旁边的不二。
不二,手冢,大石,河村,乾,菊丸都已经加入了网球部,并且他们还跟不二成为了朋友。只是……不二由和我在一起的正常状态变成了标准的微笑脸,我……终究还是没有改变他……
“对啊,喵~起什么名字比较好呢,喵~”菊丸用食指顶着下巴,可爱极了。
“就叫……飞燕还巢吧,”不二笑眯眯的捏了捏菊丸的脸蛋,“很贴切是不是?”
“对啊,喵~”菊丸不住的点头,“很有诗意的名字啊,喵~”
手冢点头,却不说话……飞燕还巢……菲燕还巢……可是,如果她再也回不来了呢?只怕你要白等下去了,不二。
其余的人在许斐刚的手下,都忘记了我的存在,只有手冢,由美子姐姐跟不二还记得有我这个人。不二他只是以为我去了国外生活,别的什么也不知道。而由美子姐姐和手冢则是一直在帮我保守着这个秘密,因为他们不想看到不二伤心,至于我……不二还存有希望的话,应该会好一些。
“菲燕,你该走了,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。”许斐刚出现在我的身后,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魅惑。
“我……舍不得周助……”我没有回头,还是直直的盯着不二捡球的身影。
“那,我给你一个机会,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,和你最爱的不二在一起,就这样生活下去。”许斐刚浮在空中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。
“真的?真的可以?”我掩不住眼中的惊讶,回过头,瞪着许斐刚。
“可是,这是有代价的,”他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“就看你愿不愿意了。”
“什么代价?”我急忙问道。
“代价……就是不二周助从此从漫画里消失,他也不能在陪着手冢他们进军全国大赛了,怎么样,你愿意吗?”
“我拒绝……”我立刻回答“那你,现在就送我回我的世界吧。”
“飞燕还巢……菲燕还巢,不二,他还是在等你。”
“可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,不是吗?那个巢,不是我能存在的。”
“你不想?”
“可是如果要他放弃信仰,我宁愿我永远离开他。”我正视许斐刚的眼,“信仰和我,二者不可兼得。你不允许他拥有这两样,我们都拿你没办法。但是……不二他会是我最后的激流岛,最后的……仰望。”
“无论在什么世界?”他讶异我的态度。
“是的,无论在哪。”
“其实,不二他……也一样。”他小声的说,“那……我现在就送你回去。”
一阵困倦感涌上我的心头,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是伏在书桌上的,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,浸湿了网球王子的漫画。我……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了……我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。我什么都没有改变,只是左手食指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,中指上多了一枚黑色的戒指。
这是我在网王世界里存在过的……最后的证明吧……
我打开电脑,播放视频,看着那个人用最特别的方式,微笑着打出那个球。他用那个最特别的招式——飞燕还巢,我的眼眶湿了……周助……我已经……再也回不去了。
我把海报放在枕头下,有些人,有些事我改变不了,但是我可以改变自己,我会努力把这段记忆铭记在心,让它延续在我的生命里……永不忘记。
不二周助……你是我最后的激流岛,最后的仰望。我会和你一起,背负着梦想去闯。并不是每一份爱情都会让两个人在一起,如果为了我一个人的爱,而让你放弃自己的信仰的话,我宁愿自己立刻死掉;如果因为我而让你葬送了你的梦想,我宁愿自己永远孤独。
周助……爱是力量而并非束缚,所以我才选择离开,让你自由。周助……请你做回无畏的雄鹰,自由的飞翔吧……但是,请一定要记得,曾经有一个人爱过你,并把你当作永世仰望的……对象……
周助,人生若只如初见,绝不后悔爱过你……